堂内景象一览无余, 只见燕宁与岑暨两人并肩而立,此时正齐刷刷扭头朝他看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秦执:“!” 万没想自己一来就碰上这副场景, 秦执一时都不该如何评价自己的运气。 你说不好叭, 能亲眼目睹世子与燕姑娘拉扯不清“奸|情”, 但你要说好叭, 又好死不死打断俩人好事儿,关键这还不是一次,只是世子作竟这么快的么, 刚明晰心没多久, 这会儿连人姑娘手都牵上了。 秦执感觉脑中仿佛分化出了两个小人儿,一个小人儿正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疯狂旋转跳跃, 洋溢着梦想终成真的喜悦,另一个小人儿则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生怕下一刻就会惨遭雷电攻击被劈成渣滓。 六目相对,空气中有瞬的死寂, 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音都听见。 秦执快速反应,只见他拼命压下疯狂上翘的嘴角,丢下一句“您继续, 就当属下没来过”后,脚底抹油, 二话不说转身就想溜。 作为一个识趣的下属, 这个时候就应该有多远滚多远, 只是还没等秦执开溜, 就被人高喝住:“你给我站住!” 秦执:“......” 好熟悉的话,似乎之前在哪儿听过。 眼看跑路失败, 秦执迅速调整好表情,转身假装若无其事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嗨,燕姑娘。” 秦执目光在燕宁与岑暨之来回扫视,当看见两人紧握的双手后脸上笑容就更加殷勤真切了几分。 虽然打断了好事免不了遭世子记恨,但换个角度一想,连手都已经牵上了,离吃席还会远吗? 作为唯一的见证者,秦执倍感欣慰与自豪。 “燕姑娘您放心,属下我嘴可严实了,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秦执挤眉弄眼,义正言辞,还不忘比划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见秦执目光鬼祟,脸上还带着蜜汁暧昧笑容,只差没把“你俩果然有奸|情”这几个字给贴脸上,燕宁这注自己的手还被岑暨攥着,她脸上一热,赶忙用力将手给抽了出来:“你别误会!” 燕宁心中将岑暨狠骂了一通,若非他不又抽什么风,又怎会让秦执撞见这“拉扯不清”尴尬场面,看秦执的表情就他误会,这可真是跳黄河都洗不清。 燕宁没想秦执会这个时候闯,虽然就是礼节性的握手,并没有啥出格之举,但在秦执八卦目光打量下,她竟有种如芒在背想要拔腿就跑的不自在。 燕宁压下心中那丝若有似无的赧,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她轻咳了一,诚恳:“我跟你家世子刚就是无聊掰手腕,你可千万别多想。” 说着,燕宁还不忘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岑暨:“你说是吧,岑世子?” 岑暨好不容易决定一鼓作气,却不料被自家下属突然冲打断,这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正憋了火气没处撒。 特别是当燕宁的手从掌中抽走,这种无名火气就达了巅峰,结果还没等他找秦执算账,就先等来了燕宁底气不足胡乱解释。 掰手腕? 见燕宁故作淡定疯狂朝自己眨眼暗示,似乎想通过自己的回答来佐证她的解释属实,岑暨却眼尖瞄见她耳后根泛起了一层淡淡粉晕,在瓷白肌肤映衬下就如一团火烧云。 要燕宁可是对着秘戏图都能面不改色指指点点的人,他甚至还一度怀疑她压根就不是姑娘家,怎么这会儿... 岑暨眼中划过一丝奇异,就像是窥破了某种不为人的隐秘,他嘴角止不住上扬,却又强逼自己抿紧,最后露出紧绷的期待神色,连着心中被人打扰的不满都随风消散。 见岑暨只一眨不眨盯着她,旁边还有秦执宛如激光雷达般的灼热视线扫视,燕宁恨恨咬了咬后槽牙,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给岑暨一胳膊肘的时候,就听岑暨轻“嗯”了一。 只见岑暨乖觉点头,看向燕宁的眸中尽是柔笑,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纵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宁:“???” 确定你这是解释,而不是越描越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果然,岑暨话音刚落,那边秦执就露出一脸“嗑了”的兴奋表情,气的燕宁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恨不梆梆锤岑暨两拳。 但一想他那越锤越兴奋的“特殊属性”,燕宁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心中狠狠给他记了一笔。 只当没看见秦执蠢蠢欲八卦目光,燕宁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岔开话题:“我刚听你说沈国公府,怎么,是有什么事么?” 燕宁记秦执火急火燎冲来的时候嘴里嚷的就是沈国公府,她出来这么一会儿,难不成是沈夫人不放心让她赶紧回去? “啊啊啊对,差点忘了。” 被燕宁这么一提醒,秦执一拍脑门,瞬从八卦状态中抽离,他这么着急来当然是有事,而且还是要事:“燕姑娘,方沈国公府来人传信,说沈小姐回来了,您看现在要不要回府去瞧瞧?” 秦执话落,空气陡然一寂。 现在燕宁沈国公府失散多年真千金的身份在盛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秦执口中的“沈小姐”具体指谁不言而喻。 尽管燕宁真千金的身份尘埃落定,沈国公府的态度很明晰,但真假千金还未曾碰面,很难说日后相处不会有什么摩擦。 一个是沈国公府金尊玉贵娇养了七年对的掌上明珠,一个是沈国公府流落在外于乡野的亲生闺女,不有多少人伸了脖子等着看笑话。 毕竟亲女养女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背后代表的涵义却犹如天堑,万一那位沈小姐接受不了这份落差,刻与燕姑娘为难呢,而且还听说那位沈小姐性情颇为骄纵... 人都是有私心的,秦执当然是毫无原则偏向燕宁,一听那位沈小姐回府,秦执一反应就是担心。 岑暨颦眉看了来,眸底隐带忧色,他可没忘记沈云舟先前为了沈瑶光对燕宁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样子,鬼他会不会脑抽故态萌发。 “咦,这么快?” 一听说沈瑶光已经回府,燕宁有些诧异。 沈瑶光先前被沈夫人打发去了青州,虽然沈景淮早就传信让沈瑶光回来,但青州离盛京城足有上千里之遥,路上走走停停怎么着都几二天。 燕宁原本以为还过两天,却没想今日就已经回来了。 “燕姑娘,您这会儿是要回府么?” 秦执留燕宁表情,小心翼翼试探问。 “嗯...” 燕宁沉吟了一下,摇头:“先不急。” “啊?”秦执一愣:“您不回去?” “不是不回,是晚点回。” 燕宁纠正,一眼看穿秦执心中想法,燕宁耐心解释:“沈瑶光刚回来,还不有关身世的事儿,总给她留出一点时适应消化。” 先前因为种种原因,有关身世的事儿沈瑶光还被蒙在鼓里,出了趟远门回来,结果就自己跟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家人并没有血缘关系,搁谁身上都有些难以接受,连她当初都消化了好几天。 还是先让沈夫人他跟沈瑶光先做好心理疏通辅导工作,倒不必如此着急,燕宁甚至还考虑要不要借口公务繁忙在衙门小住几天。 听说沈国公府的人还在门口等着回话,燕宁让秦执帮忙去告诉一,就说她手上案子没完暂时脱不开身,等案子完了就回。 秦执自然是满口答应,还不忘见缝插针忽悠燕宁不回行就在衙门住下算了,反正一应东西都是现成的,上回带来了并没有带回去。 对于秦执殷勤提议,燕宁保持礼貌微笑并不当场表态,旁边岑暨只能欲言又止,不色移开期待目光,他突然还有点想沈云舟与燕宁当真不合,那样燕宁就能名正言顺有家不归留住提刑衙门。 岑暨:沈云舟果然讨人厌! 收沈瑶光归来消息,正匆匆往回赶的沈云舟:“阿嚏——” ... 燕宁并不打算现在就回沈国公府,干脆就秉持着来都来了闲着是闲着的心情,让人带她去看那些先前被刑部理寺送来的积压卷宗。 值一提的是,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国子监出了命案的事儿压根就瞒不住,就算范天赐开始没能成功送出求救消息,但安远伯府最终还是了信儿。 一听说范天赐惹下了人命官司,安远伯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片,安远伯府老夫人更是禁不住打击晕死了过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范天赐的嫡母,就是安远伯夫人居然当场提出了离。 原来安远伯夫人姓冯,出身清贵名门,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如今都已嫁人,随夫婿外放,而她本来应该是有一个儿子的,只不过出生没几天就夭折。 当时与冯夫人前后脚怀孕的还有安远伯的一个宠妾,冯夫人先两天临盆,诞下了一个男胎,却因为奶娘照顾不周感染了风寒夭折,冯夫人觉不对,就令人查,结果查出来那奶娘跟宠妾有勾当。 冯夫人自然不肯罢休,想要将那宠妾给处置了,只是一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儿子的死是宠妾干的,二来宠妾恰好诞下了儿子,安远伯喜不自胜,便一力压下此事,冯夫人无法,只能隐忍不发。 自那以后,冯夫人就开始吃斋念佛深居简出,跟安远伯的关系一直淡淡,安远伯虽然有不满,但冯夫人是老安远伯做主娶的,加上冯夫人的娘家是清贵世家,在朝中能说上话,所以他并不敢轻易休妻离。 直后来安远伯想要请封范天赐为伯府世子却被陛下驳回,安远伯想给独子一个体面的身份,就想将范天赐记在冯夫人名下,冯夫人当然不肯,任安远伯如何劝说她始终不松口,后来又改口同,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将范天赐的生母,就是那个宠妾发卖。 因为诞下了安远伯唯一的儿子,宠妾这些年很是春风,在府中的势头隐隐要盖过冯夫人这个正牌原配,一听说冯夫人要将宠妾处置了,安远伯自然是骂冯夫人毒妇,但妾室不过是奴婢,本来就可自买卖,安远伯顾念这么多年的情谊犹豫,但范天赐却分爽快。 范天赐一直对自己庶子的身份耿耿于怀,他虽然是伯府独子,但跟真正的勋贵嫡子比起来还是矮了一头,特别是还因为身份的原因他都不能顺利请封世子,这更是让范天赐心中不满达巅峰。 一听说只要发卖生母他就能记在嫡母名下,日后能封世子袭爵,于是自己私下里就去找了生母,想让生母为他的前途考虑。 宠妾没想自己的儿子竟然毫不犹豫就将她舍弃,一时心冷之下竟服了毒,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安远伯惊了一下,但怕此事传出去对范天赐影响不好,便悄悄压了下来,对外只说宠妾是感染了风寒死的,宠妾既死,冯夫人就信守承诺认下了范天赐这个便宜儿子,就是挂个名儿子,平常倒没什么来往。 如果单是范天赐为了前途抛弃生母顶多就是落个凉薄的名,为人不耻,关键是,范天赐的生母不是自己服毒,而是范天赐掐着生母的脖子硬生生将毒药给她灌去的—— 这是在二次提审范天赐的时候他亲口承认的。 或许是想着横竖都已经被判了死刑没有了活路,范天赐认罪认的很干脆,并将过错全部推在了他的生母,就是那宠妾的头上。 说是她无用,让他只能当个庶子,明明都将嫡子弄死了,怎么就没能耐直接将冯夫人给弄死,自己翻身当主母,那样不会将他逼亲手弑母的份上,而当年发生这事儿的时候,范天赐岁。 岑暨令人去将那宠妾的尸骨挖出来带回衙门,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只剩了一具白骨,但燕宁还是验出宠妾喉骨骨折,真正死因是扼颈窒息而非中毒,这恰验证了范天赐的供述。 这就相当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安远伯费心遮掩了这么久的真相终于显露人前。 难怪范天赐毒害韩氏能这么心应手,原来早在岁的时候就已对生母下手,正是疑心范天赐,所以冯夫人就算认下了范天赐这个儿子始终对其防备。 范天赐破罐子破摔认罪认干脆,安远伯却如丧考妣瘫软在地,这会儿已经不是能不能捞儿子出来的问题了,而是他自己会不会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此,燕宁只想冷笑,养而不教自食其恶,这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先不说安远伯府后院着火拖泥带水扯出一系列隐秘,怕是轻易脱不开身,没准还会落个削爵罢官锒铛入狱的下场,书房,燕宁看着手中刑部送来的卷案,不深颦起了眉:“这案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咋了?” 秦执在旁探头:“可是有什么不妥?” “确定凶手没抓错人?”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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