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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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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浮浮沉沉,尘封的旧事走马观花一般涌向心头。

温浅浅恍恍惚惚间回到了无数个前世,数不清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欢笑的,痛苦的,每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走在繁杂冗乱的潮流中,最后却都不约而同的向她伸出手——

“啊!”

她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

“你醒了?”谢星程第一个伸过头,刚想上前,就被一个黑影挡在三丈之外。

戚无昭面色沉郁,身子斜靠在椅子上,手臂随意向外一拦,眼睛却只盯着骤然惊醒的温浅浅。

“太好了,真是吓死我了,”谢星程丝毫没放在心上,隔着老远仍不放弃伸着脖子跟温浅浅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想到.”

戚无昭眼风一扫,谢星程就哽住了。

没想到什么,自己家掌教不问青红皂白第一面就伤人?千里迢迢跑来做客却被当敌人防?自己这么窝囊废连朋友也保护不了?

谢星程垂下头,十分羞愧难当。

温浅浅缓了缓神,不由自主的瞥向榻边黑沉的身影。

戚无昭转过脸,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泓深潭,只望一眼,就能攫取住一个人所有的心神。

温浅浅隐隐的,在那无波的深潭里窥见了一点陌生的漩涡。

极轻极缓的,戚无昭转动了一下眼珠。

温浅浅瞬间回神,昏倒前的一幕幕重新缓缓浮现到眼前。

她被蕴满内力的乾坤盘打中后背,只觉得脏腑瞬间就移了位。就像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心脏,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血沫不由自主的涌出。

但饶是这样,她还不忘拼着最后一丝清明紧紧抓住了戚无昭的手臂。

面前男人的气息就在鼻端,就像被攻击的凶猛动物,每一丝起伏都蓄满了还击的力量。

温浅浅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山崩地裂。

“师兄,”唇边仍在不断的涌出鲜血,她颤颤巍巍的叫着,“师兄——”

戚无昭的身体硬的像一块坚冰,内里有熔岩即将爆发出来。

温浅浅一把搂住他的身体,拼命把脑袋往那冰块的中心塞,手臂环成一个圆圈,死死的抱住戚无昭瘦削的腰部,嘴唇无意识的贴在那宽阔的胸膛上,轻声道,

“不要.”

身体的主人没有反应。

温浅浅急了,把手臂圈的更紧,脑袋从胸膛划过一个半圆,踮着脚艰难的放在戚无昭的肩膀上,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们回去.我没事.”

危险的气息并没有消失,戚无昭终于垂下眼睛。

温浅浅努力睁大眼睛,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轻轻摇摇头。

“不要、不要做、带我回去.”

“求求你了。”

说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回忆完毕,她抬眼瞥向谢星程。对方像做错事的鹌鹑一般耷拉着脑袋,偶尔从余光中偷瞄温浅浅两眼。

在和温浅浅目光相接后,尴尬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我没事,”温浅浅微微摇了摇头,瞬间感觉有点晕,马上停住,顿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好了。”

“我伯父.”,谢星程抿了抿嘴唇,半晌才继续说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谨慎惯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手,你们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好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温浅浅赶紧摇摇头,没事的,我不怪他,刚摇两下一想自己还头晕着呢,又赶紧扶住床栏。

戚无昭微微眯了眯眼睛。

谢星程畏惧的瞄了戚无昭一眼,嗫嚅半晌,还是说道,“戚兄,我.你还生气吗?”

戚无昭根本没理他,只留个对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他不生气了,”温浅浅立马说道,“没事的,你别往心里去,大掌事为人谨慎也是正常,毕竟掌管着一阁的事务,不细心点怎么可以。”

确实,不管怎么说,谢在渊在这件事上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戚无昭确实身怀绝技,也确实别有用心,只不过被自己的小插曲给搅和了。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打消疑虑没有。

温浅浅想到这里又有点矛盾,要是打消了他们这一阵确实可以安生,但是鎏明阁就危险了。要是没有打消,谢在渊和戚无昭之间迟早撕破脸,而她自然不可能每次都在其中扭危为安,那样只会在把灾难提前,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两方都是死路,不过是先死后死的区别。

温浅浅只能无奈选择后死,至少这样,她还可以尝试着做点什么。

所以,她只能竭尽力量避免戚无昭的身份暴露。

“那、那真是太好了,我伯父送来了很多疗伤凝血的药物,还有补气的丹丸,千年的灵植万年的雪参,都是我们鎏金阁最上品的,你按时服用,不出几日保证药到病除。”

谢星程的神色十分诚恳,“伯父他现在被一些事绊住了,稍后就会来看你,到时候我让他给你道歉。”

让天下第一大派的掌事亲自道歉,这个面子给足了温浅浅。

“不必不必,”温浅浅赶紧拒绝,“我受之不起,千万不要。”

戚无昭冷嗤一声,抱起手臂懒洋洋的后仰着头,“让他来。”

他要让他有来无回。

“诶,好。”谢星程不明所以,赶紧点头应下,在他看来,做错事就要道歉,这可是谢旧从小教育他的道理。

鎏明阁无论尊卑,都始终恪守着这个准则。

谢星程再次表达了歉意,反复询问了温浅浅的情况,终于在戚无昭彻底烦了之前,低眉顺眼的退下了。

屋内重归寂静。

温浅浅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偷眼瞥了戚无昭一眼。

然后,刚好被对方的目光逮到。

“谢、谢谢你啊,”她干巴巴的说道。

戚无昭身子歪着,眼睛没什么温度的睨着温浅浅,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手臂。

“我们.不是来做客么,那就最好不要跟人家主人起冲突,”她鼓起勇气看着戚无昭的眼睛,“这样也能避免许多麻烦,不是吗?”

戚无昭没回答,只轻轻眨了一眼眼皮,因为脑中某个声音也缓缓苏醒了。

“你说呢?”温浅浅舔了一下嘴唇,好干,她有点想喝水。

戚无昭的目光不自觉的下移,但又很快移开,“不行。”

“那你要干什么?”温浅浅脱口而出。

说完她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凶。

戚无昭顿了一下,“当然是血债血偿。”

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有讨论的必要吗?

“那你隐藏身份来这里干什么?”温浅浅的语气很急,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的质问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

“你这样不都全暴露了吗!”

戚无昭的表情有瞬间的阴戾还夹杂着丝丝的古怪,很快又烟消云散恢复了懒散和目空一切。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温浅浅简直想气血上涌,那确实不怎么样,对你这样的大魔头来说,人命都如草芥一般,千年的宗门只要你高兴想覆灭就覆灭,一起喝酒的朋友,只要你需要分分钟就可以捏死。那又怎么样,你说那又怎么样,他们又招谁惹谁了,还有不凡派,连会御剑的都没有,一心远离尘嚣与世无争,就这样最终还得为你殉葬,你说那又怎么样!

温浅浅一时简直气蒙了,猛然喉头一甜,“噗——”

呕出一大口鲜血!

戚无昭本来懒懒的歪在椅子上,也没料到眼前乍然生变瞳孔猛然骤缩,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鲜血顺着温浅浅鹅黄色的衣襟滴滴答答流到素色的锦被上,在上面蜿蜒出一片血污。

温浅浅也愣了,自己怎么突然吐血了?

戚无昭一步跨到温浅浅面前,一掌捏住她的面颊,另一只手掌罩在她的脑袋上,探入灵力查看。

温浅浅脸蛋被捏的生疼,被迫仰头直视着戚无昭,只觉得十分不舒服,眼睛不停眨着。

纤长的羽睫末梢扫过戚无昭的指尖,忽扇忽扇,像是轻拂掌心的羽毛,有点痒。

戚无昭收回手掌,背在身后,盯着眼前触目惊心的红。

“为什么吐血?”他并没有发现温浅浅内府有恶化的趋势,一切都在好转。

因为被你气的,温浅浅心中恨恨说道,眼睛往上一仰,问道,“谢在渊伤的是不是我?”

“是。”

“冤有头债有主,该去讨公道的是不是我?”

“.”

温浅浅随便擦了擦脸颊的鲜血,仰着一张大花脸,继续说道,“我既然是你的手下,帮你挡灾也是应当应分。看在我都挂彩的份上,这个道歉是不是应该我来受?”

“.”

“我十分感激你想要替我出头的心思,但是这个公道我想自己来讨。”

“哦豁,”“乌鸦”幸灾乐祸的看热闹,“我们浅浅好刚!”

戚无昭长久的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浅浅。

一直看到温浅浅从理直气壮到渐渐气短,她能怎么办,她的勇气也只有那么多,时间久了肯定要泄。

脑袋隐隐还有点晕,她感觉隐隐有东西想往喉咙上涌。

“呕——”

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

好家伙,今天吐的血都够做盆血旺了。

不过吐完,她感觉脑袋好了一点,应该是血块压迫到了胸腔,吐了也好。

戚无昭见过无数的鲜血,但眼前的罕见的刺眼,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一伸手,桌上的茶杯便自动飞到了手里。

温浅浅见到眼前递过来的水一时有点懵,愣了一下赶紧双手接住。

然后,就这么双手捧住,像在上供。

“喝。”戚无昭言简意赅。

他其实本想说漱漱口,但是三个字好像有点多,只好简化成一个。

温浅浅这个傻姑娘,想也不想,仰头就喝了。

全是自己的血水。

戚无昭闭了闭眼睛,十分无语的攥了攥手指。

“好傻,”“乌鸦”咂咂嘴,“你这个坏人,专伤傻姑娘的心。”

“闭嘴!”戚无昭忍无可忍。

温浅浅喝下去也觉得不是味,脸色一时十分精彩。

又想吐血了,可为什么莫名有种会吓到眼前大魔头的感觉呢?温浅浅觉得自己可能脑子也有血块,不清醒了。

“想吐就吐吧,”戚无昭冷冷道。

温浅浅赶紧摆手,不不不,她这次可以忍住,本来就够丢脸了。

戚无昭瞥了她一眼左右,环顾了一下左右,一伸手,窗台上的花瓶瞬间飞到他的手里。

里面还插着带着露珠的海棠花,被戚无昭顺手扔掉,将花瓶递到温浅浅面前。

“我真的可以.呕——”

温浅浅彻底吐了个昏天黑地,小脸苍白一片,眼睫上盈满了点点泪珠。

戚无昭站在一边,眼神异常冰冷。

“好多了,”温浅浅瞥见他的神色,赶紧拍着心口说,“真的好多了,之前因为修炼升级穴位淤塞,血液流通不畅,感觉这下好多了。”

“我真是因祸得福,这下感觉好像全身都轻快了许多。”

她并没有说瞎话,身体确实因为积血的排出而感到神清气爽。

戚无昭瞥了她一眼,伸过手来。

什么?温浅浅奇怪。

戚无昭懒得说话,直接夺过她手中的花瓶,转身出门。

温浅浅有点意外,目送着颀长的身影迈出门外,后知后觉的想着,自己这次应该是化解了一场灾难的提前吧。

她垂下眼睛,目光不自觉的落到自己的身上,差点被吓一大跳!

自己简直坐在了一片血泊中!

太吓人,赶紧捏个清洁咒,从内到外,把床铺和自己清洁个干净。

戚无昭随后将花瓶扔了,走到山崖边,朝远去望去。

云雾飘渺,山峰间影影绰绰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鎏仙殿的位置更高,能看到飞扬的屋角和金色的琉璃瓦片。

“浅浅刚说什么了,”“乌鸦”赶紧提醒他,“她大病未好,你不要惹她生气。”

不要随便去找谢在渊的麻烦。

戚无昭收回眼神,轻轻摩挲着指尖,上面的麻痒已经退去,只剩一层刀割的伤口。

到了该喂小崽子的时候了。

温浅浅收拾完毕,起身打开窗子,流通一下屋内的污浊空气。

清新的山间氧气很快涌入室内,闻起来沁人心脾,她深吸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看来鎏明阁的神仙丹药真的很有效。

当然,其实更多的还是戚无昭输送的灵力起的作用,这些,温浅浅自然不会知道,谢星程倒是在场,但他都没往这方面想,戚无昭的修为那么低,他只以为戚无昭是握住温浅浅的手,舍不得放开。

她从芥子袋里掏出传音符,给师姐凌飞月传了个每日飞讯,一方面例行报平安,另一方面问候一下师父的近况。宁不凡还是不愿意接她的传音符,但是私下里还是会拐弯抹角的向凌飞月打听小徒弟的消息。

两姐妹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头,东拉西扯的,温浅浅也爱听,不凡派的鸡毛蒜皮她都听得津津有味。

“对了,黑毛毛最近怎么样了?”凌飞月最开始得知温浅浅把黑毛毛一起带走后十分吃惊,现在也接受了,每次都记得关心一下。

“哦,挺好的,”凌飞月不说温浅浅都忘了,她都两天没给黑毛毛喂食了,自己这个饲养员实在不称职。不过话说,也都是戚无昭造的孽,只管偷不管养,自己平白的多了一个小累赘。

温浅浅十分怀疑戚无昭的动机,但却无从得知。

“司瑜和少安,还是有其他的师弟们都十分想你,”凌飞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带着你的小道侣?”

“呵呵,过一阵子吧。”

“我说道侣你就承认?多少得辩解一下呀!”凌飞月有点着急,“师父还没点头,你们还没结契呢,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把自己.”

“师姐,你说什么呢!”温浅急忙打断她的话,内心简直无奈,她为什么不解释,因为这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离谱到就算天崩地裂也不能发生的事。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凌飞月赶紧安慰她,“自己在外要小心,保重安全。”

“嗯,师姐也是。”

捏灭了传音符,温浅浅长出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不凡派还安安全全的,她就放心许多。

赶紧喂了黑毛毛,给它的育灵袋里堆满了灵食,足可以吃好一阵了,等过了这一阵再放对方出来遛弯。

温浅浅随意的往袋子里瞥了一眼,顿时一愣,难道自己是眼花了,怎么感觉黑毛毛好像变白了不少。

她将袋子撑大了一点,对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瞧了瞧,没看错,确实白了不少。比自己之前给它洗澡后又白了一些,如果之前是从黑毛毛变成褐毛毛的话,现在算是浅灰毛毛了。

她有点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猪也会改变发色,难道黑毛毛也升级了?

黑毛毛:再说一遍,我不是猪!我这是毛色不是发色!

温浅浅试着将手放到黑毛毛的额头上,感受一下修为——

什么也感受不到。

难道是自己修为不到家?不应该啊,自己都金丹了呢,金丹修士啊!

算了,还是之后请戚无昭看一下吧,毕竟是他偷的猪。

黑毛毛:.

累了,毁灭吧。

“你好像真的瘦了,”温浅浅垂着眼睛跟黑毛毛说话,“脑袋都咯手了,这一阵真是委屈你了。”

“哼!”黑毛毛傲娇的扭过脑袋,把屁股留给温浅浅。

鎏仙殿。

谢星程添油加醋的把温浅浅的情况描述的非常惨,话里话外的责怪显而易见。

谢在渊虽然严苛,但并不是顽固不化,随手招过一旁侍候的弟子,将手中的书卷递过去,“先帮我拿着。”

又招过另一旁的弟子,对方马上捧上来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谢星程好奇。

谢在渊并不理会他的眼神,起身抻平袖子,将两鬓的银发捋直,扬声道,“带路。”

这就上门道歉了?谢星程赶紧走在前面开路。

刚走出两步,鎏仙殿门口的风铃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两人皆是面色一变。

这个风铃连通的是鎏明阁的进山禁制,它无故响动代表着有人擅闯鎏明阁山门!

上一次响动还是不久前众仙门因为离恨天一事大闹鎏明阁,但不是都安抚好了吗,这才多久,难道又来了?

谢在渊急急忙忙出门。

刚踏出殿口,一个身影就从天而落,一剑向他劈来。

“伯父小心!”谢星程惊声提醒。

谢在渊眼疾手快,一边飞速后退,一边迅速从分神中抽出长剑,迎上对方的一击。

“锵——”

两只宝剑划出耀眼的火花。

谢在渊终于看清了对面这个紫衣白发的身影,千雁初。

“千谷主这是干什么!”谢在渊被化身初期的实力震得虎口发麻,厉声道,“鎏明阁与青烟谷已多年没有往来,千谷主今日上来就劈,是什么意思!”

“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干的好事敢做不敢认?”千雁初冷酷一笑,美艳的五官泛着点残忍,再次举剑劈了下来。

“千谷主!”谢星程插不上手,站在一旁干着急,“您大人有大量,不管是什么事,我们都是无心的。”

“闭嘴!”谢在渊额头青筋直冒,拼尽全力抵抗着千雁初的剑势,咬牙道,“没有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还嘴硬!”千雁初更火大,聚起一波灵力猛然将剑往前送出数寸。

“噗——”,谢在渊内力不敌,呕出鲜血。

“啪啪啪,”,远隔几个山头的戚无昭轻轻的鼓了下掌。

“伯父!”谢星程大喊着,抽出宝剑就想上前。

“给我滚.”

没等谢在渊说完,千雁初一剑就将谢星程掀出去老远,重重的撞在了鎏仙殿的屋檐上,将上面单脚耸立的仙鹤雕塑啪嗒撞掉了。

看着眼前内力重创的谢在渊和挂上墙头的谢星程,千雁初啧啧出声,“真是老的老废物,小的小废物。”

“千雁初,”谢在渊吐出一口血,“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真是好笑,”千雁初一把将剑抗在肩头,嫣红的唇瓣咧出一个讽刺的角度。

“你烧我的青烟谷在先,竟然说我欺人太甚,真是岂有此理。”

“青烟谷?”谢在渊眉头一皱,“谁烧你青烟谷了?”

“你不是污蔑千峦宫烧的吗,还劈了他们的千丹殿一剑。”谢星程蹲在屋檐上大声喊道。他一直不信千峦宫会烧青烟谷,这下对方倒是清白了,可锅怎么自己家背上了?

“污蔑怎么了,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千雁初不仅丝毫没有悔意,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

对面的两个男人一时被千雁初的逻辑给震慑住了,哑口无言。

“那你凭什么说我们烧你的青烟谷,难道也凭污蔑?”谢在渊找回自己的思绪。

“我当然有证据!”千雁初长剑往前一送,直指着谢在渊,“你们看千峦宫想和青烟谷结亲,心里十分着急,因为若是千峦宫得了青烟谷的势力,恐怕会威胁到你们鎏明阁第一门派的势力,所以你们派人放火,趁机嫁祸给千峦宫,搅黄了千峦宫的奸计。”

谢在渊:.这是证据?还说这不是污蔑!

“千师叔,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按照谢旧跟千雁初的旧交,谢星程试图攀关系,“我们跟千峦宫关系很好,根本不可能嫁祸给他们,也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烧你们的谷?”

“叫谁师叔!”千雁初脸色一冷,突然向谢星程掷出几枚银针。

谢星程躲闪不及,“噗通”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谢在渊想去扶,马上被千雁初的长剑阻了去路。

“千雁初,你无凭无据空口污蔑我鎏明阁,还一上门就大打出手,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谢在渊脸色铁青,一瞬间几乎下了死志,拔出长剑再次攻了上去。

千雁初挡下一击,越过谢在渊的肩头望向谢星程,“管好你家小兔崽子,不管是他还是林景尧,你们一个都别想打青烟谷的主意,否则,有一个算一个,我定把你们扎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冷哼一声,长剑狠狠掷在鎏仙殿正门的玉石牌匾上,石碑登时四分五裂。

“再将你们的门派碾成齑粉!”

“你!”谢在渊目眦欲裂,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千雁初连眼神都没给,紫色袍袖轻飘飘一展,拔起长剑御风而去。

谢星程呆呆的窝在废墟里,张大嘴巴望着那个远去的紫影,枉他纵横人间这么多年,纨绔得自成一派,这种性格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实在是.太可怕了。

“起来了,”谢在渊催促他。

“什么叫打青烟谷的主意?”谢星程十分疑惑,“我什么时候打青烟谷的主意了?”

“为什么要把老巫婆的话放在心上,”谢在渊气的浑身疼,“她是说人话的人吗?”

“伯父,你说脏话诶.”

“闭嘴。”

“话说回来,景尧想要娶青烟谷的谁来着?”

“宋芷音。”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在哪儿听过?”

“你当然听过,她小时候没去青烟谷的时候还在鎏明阁住了一阵,你整天跟着人家跑,还说长大了.呸,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嘛?”

“什么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跟宋芷音扯上关系,我先打断你的腿。”

“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也不记得小时候有这回事,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对,我就是骗你的,你不记得更好。”

鎏明阁枫露居。

“啧啧啧,”“乌鸦”感叹,“你可真是祸害。”

戚无昭闭目养神,没有搭理它。

“浅浅都说不让你报复谢在渊了,想不到你还能借刀杀人,”“乌鸦”十分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让千雁初自动来找鎏明阁麻烦的?”

“千雁初之前不是认定是千峦宫下的手吗,这么就忽然转性了?”

戚无昭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什么?”

“还记得那天我们去青烟谷,路过了宋芷音的房间,她正拿着一件东西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算了。”

“哎呀,说说嘛说说嘛。”“乌鸦”的声音堪称肉麻。

戚无昭深吸一口,接着说道,“.她拿着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星’字。”

“你怀疑她暗恋谢星程?”

“随便猜的。”

“要不是谢星程呢?”

“我管她是不是。”

“.然后呢?”

“刚才我给千雁初送了个信儿。”

“然后千雁初就怒火冲冲杀过来了?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被烧谷,她是生气徒弟惦记谢星程,也是警告谢星程不要妄想跟自己徒弟有任何瓜葛?”

“嗯。”

“你好.毒哇,”“乌鸦”感叹。

戚无昭的眸色渐渐转深,这就算毒了,真正毒的你还没见过呢。

屋内慢慢安静下来,“乌鸦”沉默了一会儿,问,“浅浅干嘛呢,现在?”

“看留声石,”戚无昭随口说道。

“哈哈,原来你一直都在关注着隔壁呢。”“乌鸦”美滋滋,又抓住一次现行。

“闭嘴。”

前面的动静并没有传到枫露居,温浅浅正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翻阅留声石。

她现在还在看上一次千峦宫被劈的八卦,吃瓜速度只能用2G来形容。

那时她正昏迷没赶上,醒来跟戚无昭吃了饭就被林景尧送上了凤凰飞车,再加上来这里的一连串变故,修真界最近的事都没有跟上趟。

正看着,留声石忽然闪出一串强烈的绿光,页面迅速更新了一页,这代表着修真就又有大事发生。

温浅浅一看,竟然还是发生在家门口的,鎏仙殿被千雁初削下一大块,谢在渊和谢星程重伤。

好家伙,她急忙跑出门,迎面就看到戚无昭立在门口,眼神轻瞥着自己。

“鎏仙殿出事了。”温浅浅焦急道。

“听说了。”

“谢星程重伤。”

“嗯。”

“怎么会这么突然?”

戚无昭没说话,眼睛自上而下瞟了温浅浅一眼,随后眯成危险的一条线,那意思不言自明。

你问我干什么?

温浅浅瞬间冷静了,对啊,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自己下意识的觉得这事跟戚无昭有关系?

戚无昭眨了眨眼睛,唇角微抿,面上难得的泛起一点天真的疑惑,等待着温浅浅的下文。

温浅浅咽了一下口水,摇摇头,“没,我就是好奇,呵呵.”

“乌鸦”在脑中啐他,“装!你就装吧!”

“回房躺好。”戚无昭恢复一贯的冷冰表情。

“可是.”

“回房躺好。”

“.哦。”

温浅浅根本拒绝不了,只得乖乖转身回房躺在床上。

重新摸出留声石,最新的爆炸新闻下面已经盖起了无数的高楼。

“好家伙,千雁初够刚啊,一人单挑两大宗门,她是疯了吗?”

“她早疯了,你现在才知道?”

“话说当年到底什么事弄得三大门派反目.”

温浅浅正看着起劲,一只修长苍白、骨节粗大的手掌一把抽走了她的留声石。

戚无昭面无表情的捏着石头,冷淡的睨着她,“我让你干什么?”

“回、回房躺着。”

温浅浅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像装睡被家长收走了手机。

戚无昭转身欲走,温浅浅急忙叫住他,“我那上面还有修炼的秘诀,我不能没有留声石。”

好家伙,更像了,就像学渣借口手机是用来看视频学习的。

“你可以问我,”戚无昭丝毫不为所动,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好家伙,你这是假公济私啊,”“乌鸦”甘拜下风。

“闭嘴。”

温浅浅看着戚无昭消失的背影,“.”

完了,自己唯一的娱乐消遣也没了,自己怎么这么苦啊。

自己好歹刚刚替他挨上一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说昧了自己的东西就昧了自己的东西啊。

她苦唧唧的望着头顶的纱帐,内心好孤独,呜呜呜。

夜晚。

谢星程来看温浅浅。

戚无昭捏着留声石坐在一边,左滑右滑。

温浅浅敢怒不敢言。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谢星程身上,“谢公子,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和大掌事受了很重的伤。”

“没有没有,一点轻伤。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今日恐怕不行,但是明日我一定要伯父来给你道歉。”

“没关系的,真的不用道歉。”

“要的要的,”谢星程瞟了一眼旁边的戚无昭,看到对方并没有白日的冰冷神情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们鎏明阁就讲道理的,做错事一定会承认。”

“对了,千谷主为什么要来找你们的麻烦,之前不是说千峦宫.”

“哎呀,快别信那些小道传闻,”谢星程赶紧摆手,“景尧当然不会做这些,我们也是被冤枉的,要我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准备一石二鸟呢。”

杀千刀的戚无昭:.你死了。

温浅浅一愣,这倒是她没想过的思路,以她对千峦宫的了解,林景尧是绝对会干出这种事的,她以为千雁初刀劈千丹殿是掌握了一些证据的,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是有人暗中挑拨?

那这个人,两边得好处.

温浅浅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往旁边懒洋洋的黑影移去。

不偏不倚,正对上对方好整以暇的目光。

真是戚无昭?温浅浅猛然一惊。

谢星程又寒暄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正是白日谢在渊招呼弟子拿上跟自己前来的匣子。

谢星程打开匣子,解释着,“这是我师伯给你的,他本来白日就准备拿来给你,但是后来.,他今日需要静坐调息没法亲自来,明日又怕耽误了你最好的治疗时间,因此托我代为转交。”

匣子是上好的南淮金梁木,里衬用红绸锦垫底,中间嵌着一颗温润透亮的珠子,珠子泛着青绿色,形状不怎么圆,中间凹进去一块。

“这是什么?”温浅浅没见过。

“八角天蛟的内丹。”

所谓八角天蛟,即长着八只角的蛟龙,是修真界的变异品种,据说只有一母同胞的雌雄两只,后皆被人斩杀,不知所踪。

戚无昭掀起眼帘,淡淡的瞥了一眼。

“吃了它你的修为可以直接跃上两个台阶,”谢星程的眼神十分坦诚,“而且绝对不会掉下来,它的强大滋养力还会在你日后的升级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修真界升级,每一个小阶段都如同天堑,很多修士,终其一生,也不过只勉强升一个阶段,更有很多像不凡派这样,终身都在谷底打转,那些呼风唤雨的大能,对他们来说,遥远的就像云端的一个梦。

这些温浅浅是实质经历过的,她能侥幸有如今的成就,也全都因为戚无昭,否则,金丹修士这个称呼,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她有关系。

“你现在是金丹初期,吃了它就直接变成金丹后期,日后再加上它的辅佐,升上元婴也不是不可能。”谢星程认真说道。

“不,我不要,”温浅浅一边摇头一边望向戚无昭。

“你想给戚兄也可以,”谢星程说道,“它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不,不是,我不能收.”

“你收下吧,伯父既然决意送出,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不是还有伤吗,吃了它马上就痊愈了。”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替她收下,”戚无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手从谢星程手中拿走了盒子。

“诶,好,收下就好。”谢星程东西送出,松了口气。

送走了谢星程,戚无昭靠在椅背上,手指灵活的把玩着盒子。

温浅浅沉默的看着他。

不知道戚无昭的修为是什么,他要是吃了内丹会怎么样呢,化神期之后是什么呢,他会引来天雷飞升吗,天界会要恶贯满盈的大坏蛋吗?若真的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是不是就要改写了?

“你要吃吗?”戚无昭看温浅浅发呆,晃晃盒子,随口问道。

温浅浅摇头。

“是吧,没什么用,要两颗一起才好,直接跃两个大阶,从金丹到化神,你可以跟千雁初并肩,直接成为修真界第一。”

“你怎么知道?”温浅浅呆呆的问。

“因为两颗当年都是我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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