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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羊蝎子火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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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玉楼春之行耗费的时间不少, 等燕宁三人再次从玉楼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光大盛,春风悠悠, 街上人头攒动,来往行人如织,二楼凭栏处还是倚着不少穿红着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燕宁似有所感抬头,果不其然就在其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鹅黄色身影。

看着不知何时追出来正倚着栏杆朝她挥帕子的莺娘, 燕宁还有那么一丝意外,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嘴角微弯面上扬起灿烂柔和的笑容朝凭栏处的莺娘挥手, 算是对她打招呼的一种回应, 后者见状却是抿唇一笑,竟直接将手中绢帕揉成一团探身朝她扔了过来。

微风徐徐,绢帕打着旋儿晃悠悠飘落。

正仰着头打招呼结果猝不及防就被帕子给兜头糊了一脸的燕宁:“......”

咱就是说,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人家潘安是掷果盈车, 她这就是香帕覆面,幸好扔的不是什么重量级物品, 不然高空坠物迎头重击那恐怕就是另一种场面了。

这边燕宁刚心有戚戚将帕子从头上薅下来,那边莺娘看着燕宁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连串的娇笑宛如银铃脆响与檐下的风铃相呼应:“燕公子, 您可要记得常来看奴家啊——”

之前还是官爷,现在倒好,居然直接就成了燕公子。

燕宁顺手就将帕子揣进了怀里, 面不改色笑眯眯, 扬声:“一定!”

结果话音才刚落, 燕宁就又迎来了一阵绢帕雨。

燕宁:“???”

在燕宁一脸懵逼的表情中, 就见二楼凭栏处倚着的那些姑娘纷纷躁动起来,有一个算一个都学着莺娘方才的样子将手中帕子朝她扔来,嘴里还嚷着什么“燕公子不能厚此薄彼也得来看看奴家”,一时间满大街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燕公子,声声娇媚勾人心魄,竟让燕宁产生了一种自己化身唐僧误闯盘丝洞的错觉。

由于现场太过热闹,就连过路行人都纷纷朝她投来异样目光,仿佛是想看看这位能得青楼姑娘们争先追捧的“燕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燕宁还耳尖听到一稚嫩童声充满好奇的发问:“阿娘,燕公子是谁啊,很厉害吗?”

“就是一流连欢场的浪荡情子,看着长得人模人样的却只会和窑姐儿厮混。”

路过的年轻母亲嫌恶的看了燕宁一眼,立马就耳提面命严肃警告自家儿子:“你以后要是敢学他不务正业净往那腌臜地去,当心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呜呜呜阿娘不打,阿虎不去呜呜呜...”

燕宁:“......”

这算什么另类大型社死现场???

眼看那些姑娘扔了帕子还不算,居然还有直接拿起咬了一半的苹果就想朝她扔的,燕宁直接就是瞳孔地震,也不玩怜香惜玉那一套了,瞬间脚底抹油——

“跑啊——”

等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无人地儿暂时摆脱了姑娘们的手帕攻击,燕宁抚着胸口大喘粗气尚且心有余悸,看着一旁跟来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秦执,燕宁翻了个白眼,直接摆烂有气无力:“笑吧笑吧,想笑就放心大胆的笑吧!”

得了准允,秦执再也憋不住,直接就大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哈哈燕姑娘您刚才实在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

想到刚才燕宁落荒而逃的狼狈样,秦执笑的停不下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喊“哎唷”,连眼泪都飚出来了。

岑暨则双臂环胸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像秦执笑的那般张狂,但狭长凤眸微弯,漆黑如点墨的眸中晕出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点点笑意,一缕阳光斜洒在他完美无瑕的侧脸上,如山间明月,晴日白雪,暖风和煦。

燕宁不经意瞄见还不禁微愣,她一直都知道岑暨生得一副好样貌,要不然之前破庙初遇她也不会对他颇多关注以至于生出这么多事端莫名背锅。

俗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燕宁虽然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颜控,但对于美好事务总还是忍不住多看上两眼,只是岑暨这人太过傲慢臭屁还附带毒舌属性,而燕宁并非受虐狂,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冲她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的人生出兴趣。

不过有一说一,当他不开口说话只做个安静美男子的时候,那还是勉强能看的。

所以好好一个人,怎么偏就要长张嘴呢...燕宁心中吐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哈,”见秦执越笑越大声压根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燕宁凉凉:“做人不要太嚣张,小心笑岔气。”

秦执:“......”

秦执好不容易止住笑,见燕宁一脸嫌弃看着他,秦执一边抬手去擦眼角溢出来的泪花,一边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感叹:“燕姑娘,您可真厉害,这也忒受欢迎。”

见燕宁还是一身男装眉眼如画活脱脱一个清俊少年郎模样,秦执神情怪异心中很是感慨。

想当年自己跟世子一块儿出门的时候,不说掷果盈车那也是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结果没想到一趟玉楼春之行,在燕姑娘的光芒笼罩下,自己与世子竟生生被衬托成了背景板。

特别是那个叫莺娘的,全程只对着燕姑娘大献殷勤,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他们,这未免也太过忽视的太过彻底。

如果燕姑娘是个男子都还说得过去,关键是燕姑娘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儿家啊...秦执表示,这多少是有些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了。

不过...秦执瞥了一眼长身负手而立姿容清隽的岑暨,突然就心理平衡了,连世子都被忽略,他有啥好自尊心受挫的?

不知道秦执心中暗戳戳想法,见他朝自己竖大拇指,燕宁摊手,状似苦恼摇头:“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大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秦执:“......”

您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略闲扯调侃了几句,燕宁就准备先打道回府将已获得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

莺娘不愧是玉楼春内部人员,燕宁从她那儿还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就像是一道光的指引拨开迷雾见月明,她仿佛已经能隐隐窥探到案件真相,只是还需进一步印证。

燕宁正打算走,突然脚步一顿,目光从秦执与岑暨两人身上划过,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迟疑发问:“那什么,我是不是忘了些啥?”

燕宁:总觉得好像掉了点东西,但又想不起来掉了啥。

“啊?”秦执茫然:“应该没有吧。”

“人!”

燕宁拧眉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在秦执懵逼的表情中急声发问:“朱涛他们人呢?”

明明是五人组,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人行,难怪觉得好像有啥不对,原来是把俩跟班给搞丢了,要是没记错的话朱涛和蒋武好像跟她一块儿进了玉楼春来着,别不会直到现在人都还在那儿吧...

燕宁正犹豫要不要回去找,就听一道委屈巴巴满是怨念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燕姑娘,您可算是想起我们了,我们找您找的好苦哇——”

燕宁:“???”

燕宁迟疑着转身,就见朱涛不知何时出现,此时居然蹲在地上画圈圈抬头看她满脸哀怨,仿佛一个巨型蘑菇,蒋武则一脸无奈站在他旁边,见燕宁已经发现他俩,蒋武连忙就伸脚去踹朱涛试图叫他起来,毕竟蹲在地上还挺丢人的。

没想到扭头就看到这一幕,燕宁不禁嘴角一抽,差点没忍住爆笑出声,但对上朱涛都快凝为实质的哀怨目光,燕宁还是将笑容给憋了回去:“你们怎么在这儿?”

“燕姑娘您还说呢,我不过就是一个晃神的功夫,结果您人就不见了,可我跟老蒋吓得可够呛。”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朱涛就不禁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这些青楼姑娘们这么难缠,进门就将他和蒋武给围住了,居然还有动手动脚的,朱涛一个军中汉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场就给吓傻了,等他好不容易从包围圈中突围出来,结果就崩溃发现,燕姑娘不见了!

他们来就是为着保护燕姑娘的,结果倒好,人都给弄丢了,两人急的像只没头苍蝇团团打转,恨不得将玉楼春翻个底朝天,至于是怎么找到人的...那还得多谢二楼凭栏处那帮扔帕子的姑娘们。

他们一路跟着燕姑娘往这儿来,眼睁睁看着燕姑娘把他们忘了个彻底,朱涛心中大恸,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别提多忧伤,幸好,最后关头还是给想起来了,这也算是一丢丢小小安慰吧,朱涛无不哽咽的想。

眼看朱涛目露谴责,燕宁心中莫名还有些心虚,她摸了摸鼻子,当机立断:“那什么,这会儿还没吃饭都饿了吧,我请你们下馆子如何?”

这波确实是她的错,理当请客赔罪。

“好呀好呀!”朱涛眼睛刷的一亮,一扫方才哀怨谴责,连忙就从地上蹿了起来,舔唇跃跃欲试:“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有家专做羊蝎子的,闻着可香可香,不如咱们就去吃那?”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吃饭包括秦执在内的都觉得有些饿了,现在已经是午后,连饭点都过得差不多了,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哪里经得住这般消耗,一时间只觉五脏六腑都唱起了空城计。

一听燕宁说要请客吃饭,秦执眼珠一转赶忙厚着脸皮一迭声道谢:“都行都行,吃什么都行,我不挑,就是有劳燕姑娘破费了。”

秦执笑的腼腆,三言两语就摆明了自己要蹭饭的态度,哪怕燕宁并没有说要请他。

秦执表示,只要脸皮够厚,就没有他蹭不来的饭,想着他还不忘带上岑暨:“世子,燕姑娘说请咱们吃饭,您也一起去呀。”

岑暨:“......”我可真是谢谢你!

“那行,就去吃羊蝎子。”

燕宁拍板,随后又看向颦眉不语自带疏离气质的岑暨,虽然她的请客名单里并没有他,但要是当面将人排除那也未免太过尴尬,考虑到两人暂时还要一起共事,燕宁当即露出一个和缓的笑容,礼貌邀请:“世子也一起来吃吧。”

面子情做到位,至于他到底来不来...

燕宁:关我鸟事!

岑暨原先并不打算参与这种聚餐活动,奈何燕宁已经对他发出了邀请,见燕宁目光清亮面容含笑,岑暨眸光微闪,心中略有踌躇,拒绝的话明明都到了嘴边,却又鬼使神差变成了同意:“...嗯。”

“......”

因为已经快过饭点,店里的客人并不算多。

燕宁等人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独属羊肉的香味儿,有食客桌上还摆着一口大锅,里头羊蝎翻滚红油赤色的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燕宁明明先前已经塞了不少糕点下肚并不怎么饿,但这会儿闻见羊肉的香味儿后也觉腹中馋虫躁动如擂鼓

店面不大,也没有包间,几人就干脆寻了个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

朱涛已经迫不及待叫来了店小二,原本他是想点菜的,可当瞥见燕宁与岑暨,朱涛立马将菜单给递了过去,颇为识趣的问:“燕姑娘,岑世子,你们想吃啥?”

岑暨只虚瞥了一眼菜单,矜持开口:“随便。”

“说随便的人其实最难伺候,嘴上说着怎么都行,可到头来又哪哪儿都不满意。”

燕宁翻着菜单,头都没抬随口接道,等顺嘴说完才发现不对,迟疑抬头,就见对面坐着的岑暨下颚线紧绷勾勒出凌厉的弧度,狭长凤目沉沉盯着她,仿佛在隐忍怒气。

燕宁:“......”

要是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会信吗?

燕宁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接句话就能精准踩雷,眼看岑暨已经自动对号入座开始在破防边缘反复横跳,燕宁轻咳一声,赶紧补救:“此话仅阐述事实,不针对在座任何一个人。”

岑暨:“......”

“对对对。”

一旁秦执似无所觉,听燕宁如此说还跟着连连点头称是,脸上神情颇为赞同:“燕姑娘这话说的没毛病,动不动就随便的可太难伺候了,想要啥就不能直接说出来么,我又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哪儿能次次都猜中...”

秦执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去偷瞥岑暨,具体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岑暨:“!”

先是被燕宁语言攻击,后又惨遭下属背刺,察觉到秦执偷瞄目光,岑暨原本还只是半阴沉的脸,瞬间“刷”地一下全黑了,关键是他现在又不好直接甩袖走人,毕竟没有指名道姓,若他这会儿走了岂不就是对号入座此地无银?

岑暨咬紧后槽牙,心中郁气难解,只觉胸口闷闷生疼。

他刚才就不该答应来吃这顿饭!

燕宁最后点了一个店里的招牌羊蝎子火锅外加几个小菜,因为此时店里吃饭的客人已经不多,后厨上菜速度也快,不消多时,店小二就端着一口大锅上了桌。

羊蝎子其实就是带里脊肉和脊髓的完整羊脊椎骨,因形状酷似蝎子而得名,盖子一揭开,滚烫蒸腾的水汽瞬间喷薄而出,带着浓郁的独属于羊肉的荤腥味儿扑面而来。

只见满锅红汤晃晃悠悠,巴掌大的羊蝎骨因为经过长时间的焖煮变得油润赤亮,只一看就叫人食欲大增恨不得即刻大快朵颐。

朱涛是最先动筷子的,燕宁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尝。

红汤鲜香带着微微辣,羊肉炖的软烂脱骨又香又嫩,吃在嘴里汁水丰盈,特别是那火候掌握的刚好炖出来的嫩滑完整的羊骨髓,啜一口就像是在吃豆腐似的,嫩滑爽口又入味儿,羊肉品质也还不错,不膻不腻吃着正好。

朱涛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不清问:“对了,燕姑娘,您刚去玉楼春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燕宁在捞锅里的豆腐果,豆腐果是炸过的,吸满了汤汁十分入味一咬就爆汁,里头带着豆腐的软糯细腻,外皮却还有嚼劲,听朱涛问,她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答:“有眉目了。”

“唔?”朱涛连忙将嘴里的羊肉给咽下去,竖起了耳朵:“什么眉目?凶手找到了?”

“暂时还没确定,不过也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

“嗯...明天吧。”

“......”

几人在这儿吃的热火朝天闲扯八卦,气氛一派和谐。

岑暨却安静坐在一边冷眼旁观,几乎全程未动筷,为了眼不见为净,更是干脆阖眼,只在脑中专心复盘今日在玉楼春的所见所闻试图梳理出案件主要脉络,然而却发现,无论怎么梳理,都绕不过燕宁这一关键人物,甚至越想,她的一言一行就愈发清晰。

岑暨思绪不觉被带偏。

说实在话,燕宁对案子细节的把控是他没有想到的,并非故意卖弄逞强,也不是毫无章法瞎猫撞死耗子,而是游刃有余般的自如,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也知道哪些是重要细节不能忽视。

这种干练老道对案件的敏锐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自己尚可以说是因为看了无数卷宗有前人智慧积累,那她呢...

岑暨久违的理智再次回归,目光虚落在对面还在埋头苦吃的燕宁身上,狭长凤目微眯,心中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众人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燕宁前脚才踏进县衙大门,还没等她去找苏县令汇报今日成果,就见苏县令满脸喜色的从里头迎了出来。

看见燕宁与岑暨,苏县令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之前那个与死者杨佑私底下有接触的戴面纱的女子...她的来历查到了,就是玉楼春一个叫阿七的姑娘。”

“......”

.

翌日清晨,朝阳东升,曙光瑶灿。

玉楼春。

风韵犹存的鸨母看着一大早就找上门的几个熟客,右眼皮猛跳了几下,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满脸歉疚开口:“几位官爷,真是不好意思,若娘病了,今日恐怕不能是不能见客了,怎么,您们昨天还没问完话么?”

本来昨天有官府的人找上门点名道姓要找杜若娘问话,就让鸨母很是悬心了一阵,幸好也只是问了话官爷们就走了,她以为这事儿就结束了,哪能想今日居然还来?

官府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这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别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鸨母心中叫苦不迭,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来人恰是燕宁一行。

“病了?”

听鸨母推说杜若娘生病连床都下不了,燕宁诧异:“这么严重?可昨天来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鸨母叹气:“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昨天突然就吐血晕了过去,还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

鸨母看了燕宁一眼,意有所指:“是因为惊惧忧思,一时气血攻心所致。”

大夫诊断结果一出,鸨母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别不是被官府来的那几个人给吓的吧!

眼看杜若娘都给吓得吐血卧床不起了,鸨母心疼的无以复加,在心里把燕宁几人骂的狗血喷头,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摇钱树,费了这么大心血才好不容易培养出一根好苗子,结果就被官府的人吓成这样,这要是给人吓出个好歹来,她上哪儿说理去?

惊惧忧思?

还吐血?

听鸨母说完,燕宁眉梢立马高高一挑,不禁看了一眼岑暨,恰好岑暨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讯息——

有问题!

燕宁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本事能把人给吓病,杜若娘一届花魁胆量也非常人能比,是什么事能将她吓得直接卧床不起...

有意思,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燕宁当机立断:“既然如此,我们就更该去问候问候了。”

见鸨母还想阻拦,燕宁也不跟她多说废话,直接就亮出了衙门腰牌:“官府办案,还望妈妈配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见几人皆面色冷沉,鸨母也不敢再拦,只能亲自带他们去见杜若娘。

燕宁再次见到杜若娘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只见杜若娘未施粉黛,只简单梳洗了一下,姣好的面容淡白如纸,唇无血色,应该是没怎么睡好,就连眼下都还挂着乌青,全然不复昨日初见时的容光焕发娇美惑人,就像是一朵颓败的花儿,仿佛下一刻就会凋零。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见杜若娘满脸病容的样子,燕宁不禁暗自皱眉。

杜若娘明显也是没想到燕宁他们今日会再次登门,见燕宁几人默不作声的盯着她,杜若娘撩了一下头发,勉强露出一个柔美笑容,略显局促开口:“奴家今日身体不适,还未来得及梳妆,还望几位官爷不要见怪。”

“怎会,”燕宁摇头笑道:“原是我们叨扰了。”

几人在桌前坐下,就连各人所坐的位置都跟昨天一般无二,见杜若娘默默给他们倒茶,燕宁眯眼,冷不防开口:“杨佑死了。”

杜若娘手一抖,壶嘴一偏,里头茶水立马就撒了些出来。

眼看桌面上的茶水就要顺着滴到燕宁衣裳上,杜若娘慌忙掏出手帕去擦,燕宁将她动作神情尽收眼底,单刀直入:“杨佑大概是八天前死的,尸体是在城外破庙被人发现。”

杜若娘攥紧了手中帕子,像是这会儿才听清楚反应过来,愕然抬头,状似惊愣,结结巴巴:“什,什么?杨公子死了?”

燕宁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错过她一丝一毫表情变化,目光如炬,嘴上却是反问:“你不知道?”

杜若娘瞳孔微一缩,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杜若娘只觉如芒在背,她勉力笑了笑,连连摇头:“官爷说笑了,奴家与杨公子又无来往,又怎会知道杨公子已经去世了?”

“没有来往?”

燕宁勾唇笑了笑,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张帕子递给杜若娘:“你瞧瞧,这帕子眼熟不眼熟?”

那是一张白色的绢帕,底下还绣着桃花枝,灼灼生艳。

“这是从杨佑身上找到的,看得出来他对这帕子很是珍视,都是贴身存放,所以哪怕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这帕子却还是洁白如新。”

燕宁见杜若娘迟疑着不肯接过帕子,她也不勉强,只神态自若淡淡道:“‘城边流水桃花过,帘外春风杜若香’,这帕子应该是姑娘送给杨佑的定情信物吧。”

话落,就见杜若娘猛然圆睁,像是受到了莫大惊吓,倏地就捂唇闷咳起来,燕宁忙起身为她拍背顺气,手落在她背上的一瞬间,燕宁眉头就拧了一下,掌下肩胛骨清晰可触。

她很瘦,这是燕宁的第一反应,随后就是...她在发抖!

杜若娘被燕宁的突然拍背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她的手,避之如洪荒猛兽。

杜若娘猛咳了一阵,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被这么一咳更加白了几分。

燕宁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哀恸,可杜若娘嘴上却还是否认:“官爷说笑了,奴家与杨佑只不过是当初在船上见了一面,又哪儿来的定情信物?总不能说因为一句诗和一张绣着桃花的帕子就说我们有私情吧。”

杜若娘自嘲式笑道:“杨公子是读书人,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将来是要在朝廷上当官的,而我又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轻贱的下九流妓|女罢了,官爷说我与杨公子有私情,未免也太抬举我,而且,我连这玉楼春都不能随意进出,又怎么去与他谈情?”

“你确实是不能随意进去,但你可以拜托人帮你传信。”

燕宁对杜若娘的矢口否认并不意外,慢悠悠就扔下一个惊雷:“替你在你与杨佑之间传信的,应该就是你们楼里那个叫阿七的小丫鬟吧,至于到底是不是,将人叫来一问便知。”

阿七这个名字一出,燕宁就见杜若娘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之前装的一脸冷漠的表情也开始崩裂。

燕宁见状继续往外抛惊雷:“杨佑之死并非意外,而是凶杀,他八天前急匆匆离店出城甚至是绕路去城外破庙,应该就是为了见他的心上人,也就是你杜若娘。”

“估计是你提前跟他传了信说在城外相会,不然你昨天也不会脱口而出说杨佑已经走了,显然你对他的行踪很是了解。”

杜若娘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不禁瞪大了眼,嘴唇嗫嚅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面上神情略显慌乱,燕宁观她神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离。

“杨佑被人杀死在破庙,此事你应该是知情的吧!”

燕宁言辞笃定:“方才我跟你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只是惊慌,却并没有诧异,显然你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面对燕宁的咄咄逼人步步紧逼,杜若娘面白如纸摇摇欲坠,突然她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咬牙道:“官爷猜的不多,我确实是与杨佑私底下有来往,这帕子也是我送给他的,我俩心意相通一见钟情。”

喔豁!

杜若娘闭了闭眼,再睁开,就是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既然官爷都已经查到我头上来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没错,我知道杨佑是八天前出的城,也知道他会去城外破庙,因为就是我叫人传的信,说那日我会去城外破庙等他。”

“可你那日不是在登台演出吗?”秦执问。

杜若娘冷笑:“不这样,怎么做不在场证明?”

“没错,杨佑的死我也早就知晓,因为就是我买凶杀的人。”

“什么?”

秦执眉头都快拧成死疙瘩,看着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满脸冷漠全然不复之前温和柔婉的杜若娘,只觉匪夷所思:“□□?好好的你干嘛要□□?”

“呵,谁让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杨佑那厮跟我好了,惯会嘴上哄人,从我这儿诓骗走了不少银钱,结果他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继续去科举做官,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杜若娘嘲讽:“他说是将来做了官会回来为我赎身,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到时候步入仕途有大把的清白人家姑娘供他选,又怎会记得还有我这个残枝败柳?”

杜若娘撩起垂下来的发丝,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说出的话却是凶残无比:“横竖我已经是陷在泥里出不来了,他既然说要跟我双宿双飞两心相许,又岂有他一人荣华富贵而我深陷囹圄的道理?那就干脆做一对苦命鸳鸯好了。”

杜若娘语气轻松,衬着她的表情,就显得格外诡异,叫人只觉背后阴风扫过,哪儿有人反差这么大的?

“男人都是傻子,自作多情的傻子,不过只是略说几句好听的话,他们就被哄得团团转自以为遇到了真爱,殊不知这真爱也能是催命符呢?”

杜若娘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几近无声:“要是没有遇见我该有多好啊...”

“我知道,杀人偿命,”杜若娘突然抬头,冲燕宁笑了一下:“原是我对不起他,既然如此,那就一命偿一命好了。”

眼看杜若娘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就快准狠地朝她自己脖子上扎去,燕宁瞳孔一缩,疾声:“快拦住她!”

话落,只听一声“叮”地脆响,在簪子就要刺到脖子之际,一个茶杯凭空而出倏地将簪子打偏,只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血痕,杜若娘被这股力道带的跌跪在地。

与此同时,紧闭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伴随着朱涛标志性的大嗓门:“燕姑娘,人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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